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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清 | 无论如何,我们的血总是热的

2020-06-30 14:10:12 910

陆青,复旦大学附属华山医院传染科副主任医师,副教授,硕士生导师。擅长病毒性肝炎、药物性肝炎、自身免疫性肝炎、肝纤维化和脂肪肝。在诊断和治疗各种败血症、肝脓肿、流行性出血热、脑寄生虫病、化脓性脑膜炎、结核性脑膜炎、隐球菌性脑膜炎和各种条件致病菌感染方面有丰富而深刻的经验和技能;我对发热疾病、其他疑难疾病和罕见疾病的诊断有深刻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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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医之路

三十年是漫长的。30年后能做什么?有时候,陆青会问自己。事实上,在过去的30年里,他已经从一个刚从医学院毕业的无知的年轻人成长为成熟、心胸开阔、冷静和热情的人,不管他的职业、专业、家庭和生活如何。1990年,当陆青从医学院毕业时,和大多数学生一样,他对未来既兴奋又不安,这不仅仅是一份安定的工作,更是一项拯救生命、帮助伤员和拯救垂死者的使命。“三十年过去了,从计划经济到市场经济,从DOS电脑到智能手机,世界翻天覆地,社会日新月异。然而,当年最简单的想法从未改变。”毕业那年,陆青被分配到华山医院感染科。幸运的是,系主任是中国著名的传染病专家翁新华教授。在翁教授的悉心指导下,陆青积累了相当丰富的经验。翁新华是华山医院的终身教授和博士生导师。长期从事传染病的医疗、教学和科研工作,对各种传染病,特别是长期不明原因发热、细菌性传染病、病毒性肝炎等病毒性传染病的病原学诊断有深入的临床实践和研究。2013年获得白求恩奖章,全国卫生系统模范个人的最高荣誉,2018年获得中华医学会传染病分会终身成就奖。“他是一位真正的医学专家,他影响深远且睿智。他最关注的是临床思维训练和对临床细节的控制。我亲眼看到,每天晚上10点甚至更晚,他都呆在医院里研究病人的治疗计划。为此,我们只能寄希望于此。”卢青说。卢青看着翁教授的脚步和背影长大。翁教授治疗疑难杂症的系统思维方式,使他受益匪浅。“老师是个神人。到目前为止,他已经带科里的医生和学生去巡视过了。面对棘手的疾病,他总是反复询问,试图找到有价值的线索:病人发烧一个月,被诊断为风湿性心脏病,眼睑有小擦伤,未能逃过他的眼睛,最后因感染性心内膜炎得到纠正,并在服药三天后出院;经过仔细询问,一名患有严重下颌疼痛和骨髓炎的患者发现,炎症源于下颌骨内充满牙齿的异物,他在取出后死亡...因为他对它了如指掌,并做出了准确的判断,他被誉为传染世界中的福尔摩斯。华山医院感染科的疑难疾病来自全国各地,大部分是当地医院束手无策后才被送往各地的。当他们被送往医院时,他们中的一些人受到了不适当的治疗,这使得传染病医生在所有常规检查后很难做出明确的诊断。陆青参加过无数疑难案例的研讨,往往是翁教授做最后的决定。   在翁教授的影响下,像陆青这样年轻的传染科医生在全科医生的身边接受了更加艰苦的训练,他所谓的“功夫”就是这样,不断表现出“云梯”的性能。陆青承认,当你是一个小医生时,教科书或上级医生的指导就是“金科玉律”——告诉你怎么做。当你是主治医生时,你必须自己做决定。你是你自己的“王者”,已经进入了一个快速发展的过程。这时,当你遇到水的时候,你会清除山和桥。你身后没有退路,所以你必须自己“责备和前进”翁教授说,当他还是一个小医生的时候,他是最胆小的,然后他的勇气逐渐增长,当他是一个住院医生的时候,他是大胆的,但当他是一个主治医生的时候,他慢慢地变得有点谨慎。这时,他尽最大努力积累经验,慢慢建立起信心,并逐渐变得得心应手,并且总是取得大医生、能力、视力、头脑和忍耐力,就像换一张皮肤一样。事实上,这是一个医生的百转钢转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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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你的道路是漫长的,充满奇迹和发现古希腊的卡瓦菲斯在伊萨卡岛写了一首诗。陆青非常喜欢这句话的意境,它总是让他想起距离。然而,作为一名传染病医生,陆青说,现实是非常瘦,仍然有许多沮丧的日子。有些疑难患者,病因仍不清楚,虽然有些患者似乎有良好的治疗效果,但突然转危为安,难以选择合适的治疗方法...他提到了一位印象最深刻的病人。那一年,陆青刚刚升任副主任医师,势头很好。这名50岁的患者被从宁波转移到华山医院,在那里他被诊断出患有重型肝炎,并接受了激素治疗。他的情况基本稳定,但他希望去上海接受更好的治疗。没想到,来上海两天后,患者突然咳嗽,肺部图像发现多处病灶,形成空洞。陆青没有时间对病人进行全面检查和准确诊断,但病情急剧恶化,病人很快死亡。最终诊断结论是,该患者是在宁波当地医院激素治疗过程中形成曲霉菌感染的,该患者死于曲霉菌引起的严重感染。陆青说这个案子对他打击很大,他非常沮丧。当时,他并没有完全了解深部真菌感染,尤其是由免疫抑制剂引起的真菌感染。从那以后,他更加关注真菌感染造成的后果。“我们太迟了。事实上,在感染严重的患者中,由免疫制剂引起的真菌感染患者占了很大的比例,而现在有更多的药物可以治疗这种情况,所以关键是要及早诊断,这样才能快速地拯救士兵。有些人说,医学成就往往基于病人的痛苦甚至死亡。这句话是正确的,但也意味着,每一个失败的案例,医生都应该总结,血的教训应该避免再犯。”抑郁症不会被遗忘,但治疗的成功终究会带来快乐。   近年来,随着激素免疫抑制剂的广泛使用,严重脓毒症患者比以前多了很多。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陆青接管了传染科的分专科——重症监护室。安徽有一名中年患者反复尿路感染,高烧后被转到华山医院。尽管他接受了抗感染治疗,但他的体温仍然忽高忽低。第二天,陆青发现病人的含氧量很低,呼吸不稳定,血压迅速下降。他立即判断这是由感染引起的典型败血症。“经检查,发现肾结石引起肾积水,这显然是梗阻性尿路感染引起的败血症。过去,传染科医生可能会更加关注感染,并努力为患者提供非侵入性支持,这很容易让患者接受,但我不这么认为。”这种病很复杂。陆青认为病人应该首先得到呼吸支持,这样呼吸才能慢慢稳定。然而,由于病人的梗阻没有缓解,感染也不能完全控制,他主动联系泌尿科,为病人安装了输尿管支架。一旦阻塞问题得到解决,病人很快就好转了。对于严重感染的患者,陆青强调一些支持性治疗和多学科团队支持是非常重要和必要的。“当然,必要时,给壮汉断腕,救命要紧。前一段时间,山东一名重型肝炎患者在家乡医院接受激素治疗和中药外敷治疗,导致严重的真菌感染,整个下肢如烧伤,大量渗出。陆青在这个病人身上花了很多心思。经过三个月的治疗,他的肝功能迅速改善,但感染问题一直难以控制。许多检查发现,患者的深层肌肉组织尚未被感染,但所有皮下血管都已形成栓塞——真菌感染具有侵袭性的特征,其经常沿着血管鞘侵入,影响整个血管的闭塞,因此没有血液供应,出现肝坏疽,伤口表面下大量渗出,这刺激了化脓性感染,并且整个皮肤疮面暴露出来,这也刺激了反复感染。感染仍在蔓延,没有停止,并将最终危及生命。经过多次多学科、院内和院外会诊,得出的结论是只有一种方法——截肢。 陆青沉默了两天,他决定和病人进行充分的交流。说话需要勇气。陆青知道这样的结论是残酷的。虽然一个强壮的人可以赢得反击绝地的机会,但病人将在余生告别过去。他配有假肢或终身轮椅,这是一种很难面对的生活。此外,如果感染得不到控制,他会对病人陷入最深的绝望。他终于相信了自己的判断。他告诉病人,这是所有专家讨论后的最佳方式,否则,就没有力量回到天堂。病人是一名律师,他冷静地听取了陆青的陈述,并在称了体重后平静地接受了手术。手术后,如陆青所料,感染迅速好转,患者的免疫状况恢复良好这个结果是一个巨大的不幸。坦率地说,传染病可以治愈的疾病仍然是有限的,我们远远不是万能的,也不能协调整个世界。在这种情况下,我能感受到医生和病人的理解、真诚和温暖。真正良好的医患关系是病人对医生有充分的信任,医生也必须对病人承担必要的责任。”卢青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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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头记录

唐烨   陆主任,您目前的工作领域是感染严重的领域,您肩负着重大的责任。你有什么想法? 

陆青   重症感染对我来说是一个新的挑战,重点是由感染引起的重症患者。事实上,我最初的研究方向是肝炎的治疗,但现在对肝炎疾病的控制正在普遍改善。因此,我科张文泓主任想把重症感染的治疗纳入一个系统,所以我就接下了重症监护病房的工作。现在我有17张床。在过去的三年里,在各部门的通力合作和不辜负信任的态度下,我成功地治疗了许多重症病人。从医生的角度来看,我希望每一个危重病人都能治愈出院。虽然这有点不切实际,但我会尽我所能把人们从死亡的镰刀中解救出来。无论如何,这是一个热情和毫不犹豫的问题。  

唐烨   医学教学和研究中有三件事,而且你也有行政工作,那么你最感兴趣的是什么?    

陆青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兴趣,有的对科学研究感兴趣,有的对临床实践感兴趣,有的对教学感兴趣。事实上,我喜欢临床实践。虽然我现在是后勤部门的主任,但我对临床实践的热爱是比较“专一”的。当一名医生,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的最初选择,一旦成为一个职业,如果我能充分发挥我一生所学的,我会非常开心。目前,我认为最重要的事情:第一,做好管理,第二,做好临床实践。  

唐烨   前一段时间,有一个关于前浪和后浪的热门话题。你是怎么理解的? 

陆青   前后波的交替是正常的。这代表了一种趋势,因为它总是“前浪死在沙滩上”,前浪努力创造和奠定国家,但真正的发展取决于后浪。如果没有后浪,你甚至可能看不到浪花(笑)。因此,我认为,如果我们理性地对待它,后波会比前波发展得更好,这应该会让我们快乐。然而,前后波之间的代沟永远存在,每个时代的生存背景都不一样,但我们必须有正确的工作态度。我知道今天的年轻人,像我们系的年轻一代一样,有着更高的素质和更努力的工作,但是他们也有他们的痛苦。  

唐烨   你自己的压力在哪里? 

陆青   除了工作之外,就是中年的压力,有老人也有老人,还有一个重围把他们盖住。有时候你觉得没人能照顾你,但你是你周围所有人的最后支持者。我不多愁善感。我只知道我必须承担自己的职业责任,也要承担家庭责任。坦率地说,事情很复杂,人们很冲动,所以我们这一代人不能像老一代医生那样专注于自己的领域——也许老一代医生没有那么紧张,但我们的血液总是热的。  

如果你选了一门与你的专业无关的课程,你想谈些什么?  

陆青   谈谈如何做一名好医生。不管你选择穿这件白色长袍的原因是什么,你必须学会在漫长而艰苦的工作中保持你的爱,因为会有太多的沮丧。有时候,如果你尽了最大努力,病人还是会死去,医患关系会让你失望,你会牺牲很多时间和家人相处,会有很多来自社会的压力...在这些前提下,保持对职业的热情是非常罕见和重要的。事实上,我也有我的低潮。例如,在过去,我们的传染学科是有点边缘化的——当然,现在它有点骄傲。我们有一个全国人民都知道的红色网“张爸爸”。当我还是一名小医生时,我的邻居和朋友们看到你会藏起来,害怕染上传染病,这就考验了你是否有一种冷静的态度。      

翁新华教授给你带来的最大灵感是什么?  

陆青     他是一位杰出的医学大师,非常注重学生临床思维的培养。事实上,培养一名优秀的传染病医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如何整合看似无序和不相关的因素,做出准确的判断,是一个需要不断改进的课题。此外,他特别注意发展的想法,并有很强的能力总结临床学习。读书时,你永远不会忘记任何细节。我的教授给我的最大启示是,临床经验的积累非常重要,而经验并不意味着我当医生的时间长短,而是平时观察的细致程度。之后,我学会了把经验和思维训练方法结合起来,找出它们之间的相关性。  

唐烨你认为做一名传染病医生最难的是什么? 

陆青     首先,病原体的识别一直是一个难题。因此,我们应用了许多新的检测技术,希望能快速诊断病原体并进行针对性治疗; 第二,有效诊断。在抗生素滥用的前提下,很容易产生耐药性问题,这是非常令人头痛的; 第三,以前被认为是非致病性真菌的复合感染已经导致临床上的许多疾病,并且存在由过量抗生素或免疫刺激引起的细菌和真菌的各种重叠感染。如何治疗这些疾病也很困难。 因此,我们不仅应该能够控制在一般情况下可以控制的感染,还应该学会控制其他人无法控制的感染,主要是严重耐药菌株的感染。我们前面的道路仍然充满荆棘和艰难。  

唐烨   是否认为存在瓶颈,如何打破? 

陆青     各大都会面临瓶颈。综上所述,感染科应面对: 首先,及早识别感染类型;第二,我们手头必须有合适的药物。在现有条件下,我们能做的是尽可能避免抗生素滥用,耐药感染越少越好; 第三,传染科医生不仅要重视感染,还要加强他们的综合治疗能力,巩固他们的内科技能,使他们的思维更加开放——不局限于感染领域,而是对危重病人的治疗非常重要——事实上,在过去,大医生涉及的领域很广,但现在由于专业化的影响,更多的医生都集中在自己的专业领域,但现实是许多病人的疾病。 第四,要有逻辑思维能力,把杂乱无章的“线索”有条不紊地排列组合起来,然后“剥茧”,这是传染科医生的最高技能,需要开放的思维、丰富的经验、广博的阅读和无私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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